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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第 2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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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

“来来来,两位嫂嫂随便坐。”格根塔娜大大咧咧地往自己座位上一坐,招呼着四福晋和八福晋坐下。

“我没规矩惯了,若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,还请嫂嫂们不要生气。”格根塔娜嘿嘿一笑,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,可爱极了。

“只是我不太明白,为什么不请大嫂和九嫂啊。胤礻我只说我有什么事就跟四嫂和八嫂说。我问他为什么,他说他也不明白。”格根塔娜苦恼极了。

八福晋瞪她一眼,道,“我不是给你讲过,这种话不能说出口吗?不让她们来是大哥的主意,你就不要问了。”说罢八福晋轻轻附在格根塔娜耳旁,给她说些什么,两个人边说边笑了好一会儿。这大福晋是伊尔根觉罗氏,伊桑阿的女儿,太子爷的表妹。这九福晋是董鄂氏,三阿哥胤祉的妻妹。这也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,兄弟们相聚,都选在八爷府的症结所在。

“似乎十弟妹和八弟妹,很是相熟?”柔则看两人的交互小心翼翼开口问道。因着昨日受了胤禛的嘱托,柔则现在十分在意格根塔娜的看法,三个人有两个关系特别亲近,另一个就会有些不能融入的感觉,再加上心思细腻,柔则现在就有种不是滋味的感觉。

格根塔娜也意识道自己似乎有些冷落这位四嫂,忙道,“哎呀,光顾着说话了,这都是我从科尔沁带回来的马奶酒和奶茶,我最喜欢啦,四嫂尝尝罢。舒舒也在草原生活过很久,我初到京城不习惯,舒舒陪了我很久的。也多亏了她我才免得出了很多丑。”格根塔娜热情地和柔则分享自己最爱的食物。

“一旁的奏夏看到自己主子似乎不高兴,忍不住插嘴到,舒舒,是小字吧?八福晋和我们福晋真是有缘呢,我们福晋的小字叫菀菀。十福晋如果喜欢,也可以这么称呼我们福晋,没有那么多规矩的。”

格根塔娜奇道,“舒舒这是我们蒙古的人爱起的名字,好听得紧,我也喜欢,应该不是你说的什么小字,舒舒在我们草原,是大红大紫的意思。那菀菀是什么意思呢?早听说满洲女子和我们草原上的女子相差无二,一样的爽快,只看我从京城嫁过来的几个姑姑就知道啦。”

柔则以巾掩面,轻声道,“是出自唐诗《春词》里面的‘菀菀黄柳丝,濛濛杂花垂’。”

格根塔娜闻言,只“哦”了一声,兴致缺缺,“四嫂竟是汉人吗?”

格根塔娜其实真是不知道才这么一问,但这么一问,柔则心里又不是滋味了。在柔则的观念和其所受教育中,嫁过来的新媳妇是不会不知道几位嫂嫂的姓氏的,因此更加委屈地开口,“我是满人。”

奏夏有点看不下去,又连忙开口补充,“十福晋有所不知。咱们四福晋是满洲的格格没错,但是府里的老爷精心教养着,从小学的按着琴棋书画,歌舞品茶这样汉家才女所需培养的。”

格根塔娜别的没兴趣,但是歌舞一听,自觉有了共同话题。连忙说,“四嫂也会跳舞啊,我也会,我跳舞族人都说最好啦,不然咱们比比舞罢。”

又连忙吩咐下人,“快去把胤礻我专门给我请的乐班叫过来。”

柔则属实被格根塔娜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整的愣住了一会儿,随即立刻反应过来,让奏夏去喊侯在门口的康禄海,回府取了舞衣来。

格根塔娜本身穿的就是科尔沁的服饰,直接拿起酒碗就上场了。

她上场后乐班默契的拉响了马头琴。

柔则从没见过这样的舞蹈,顶着层层酒碗,唱着听不懂的歌。像女儿家该跳的舞,又好像更像男儿的舞蹈。跳着舞的格根塔娜就像一条来自草原的河流,时而温婉多情,妩媚动人,时而大气磅礴,气吞云天。但始终没有变化的,是格根塔娜脸上的笑容和热情,让人一看就明白她是真心地喜欢这支舞蹈,不是为了取悦任何人,只是为了自己开心。

柔则想,自己也是真心喜欢舞蹈的。可父亲从小请师傅来教自己舞艺,跟自己讲的都是按着未来夫君的喜好。那么长时间让自己的技艺精益求精,努力打磨,竟都是为了取悦他人。再看像一旁的八福晋,对方也拍着手,开心地看着十福晋时不时还会跟着唱上两句,看起来是那么的快乐。

是了,她是宜妃的弟弟郭络罗氏和爱新觉罗氏的后代。她的太外公阿巴泰是努尔哈赤的儿子,她的舅舅是安郡王马尔浑。而自己呢,就像那衔泥燕,“体轻唯有主人怜,堪羡好因缘。”

格根塔娜跳完一曲结束时,敬了碗马奶酒给柔则。一旁的八福晋出声解释道,“这是咱们蒙古独有的盅碗舞,她啊,是《敬酒歌》也为四嫂这个贵客唱过啦,四嫂定要给她这个面子,喝了罢。”

柔则接过碗,只喝了一口,便喝不惯,全咳着吐了出来。柔则边咳边有种自己格格不入之感。还好这时康禄海及时送来了舞衣,才不至于气氛尴尬。

柔则上台跳起了自己最拿手的惊鸿舞。真是好一副翩若游龙宛若惊鸿之姿,若是宜修在场,定会不住感慨,柔则不愧是苦练了十几年这支舞的人,虽然后面甄嬛的惊鸿舞也美,但和此时的柔则相较,还真的是比不上。

格根塔娜也觉得很美,但是无奈她看不懂。等到纯元舞毕,她想夸又不知道怎么夸。又怕不夸柔则会不高兴,于是她赶紧把府内跳舞最好的舞伎请来,道,“四嫂跳的极美,但格根塔娜真的不懂,恐怕会惹了四嫂不高兴。四嫂不若和她比比,这可是我府上跳的最好的了。”

柔则闻言,心中的委屈到了极致,终于溢了出来。再也忍不住,只道一句,“我身子不适,先回去了。”

格根塔娜自知自己闯了祸,忙问,“舒舒,怎么办啊?我是不是得罪四嫂了。”

八福晋点了一下她的头,“你啊,来京城这么久了,为什么还不学规矩,四嫂喜欢汉家文化,你也得赶紧学起来。”

格根塔娜苦恼称是。

后面发生的这些柔则都不知晓,柔则只想着,自己到底是不能融入,想来自己是出生寒微,才会被弟妹们看清。又想到自己身似浮萍,喜怒哀乐全寄予一人,难免伤心,就这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望着窗外的燕儿,为自己痛哭。

等阿哥们回了府,胤禛看到府内场景不对,叫来了人问了情况。心道糟了。

随即面色沉重地来找宜修,让她写信告知戴铎大事不好,鹅极有可能是要飞了。

胤禛走后剪秋不解,“不就是福晋和十福晋合不来吗?这有什么啊?贝勒爷从前从不这样,从前如果发生这样的事,他不定要怎么去费心安慰福晋呢,怎么今天管都不管了?”

宜修瞪了剪秋一眼,“不干你的事少说,少打听,又忘了?”十福晋跟八福晋交好,这事哪有这么简单的。十福晋去八福晋府多走动,那眼里只有自己妻子的十爷必会跟着。从前这一圈兄弟中,十爷和大爷,四爷,八爷,九爷,十四爷关系都不错,不分亲疏。以后看来就未必了。更何况十爷站了队,钮祜禄氏全族也会跟着站稳了队。你让这四爷,如何还能心系情爱?

剪秋喃喃道,“好吧。”她实在没忍住,还是又提问,“那主子,很多事分明都是您自己拿的主意,根本没用过过戴铎的手,你又何必把什么事都算是他的功劳呢?我看咱们爷对这戴铎是越来越信任了呀。”

宜修边写密信边道,“如果一个人的成功完全是靠另一个人捧上去的。那在这人成功的那一天,也就是那人开始倒霉的时候了。所谓兔死狗烹,虽为世人所诟病,但这是一定会发生的,任谁也逃不掉。”

剪秋叹气,心道明知会得出个听不懂的答案还要问,心里有几分后悔。只盼着以后,能有听懂的时候罢。

另一头,胤礻我正新奇地问格根塔娜,“你是怎么想的,又是请了教导礼仪的嬷嬷,又请了汉人师傅的?”

格根塔娜叹口气,“你也知道今天的事儿了,你对我那么好,我嫁过来什么都没为你做,反而得罪了四嫂。这样的事不能再发生了,我等把礼仪学好一些,还要亲自上门向四嫂请罪呢。”

胤礻我拉过她的手,道,“我这一生,没有什么追求,不求大富大贵,也没像大哥和小十四那样想着建功立业。只想让我的十福晋能快乐顺遂,你不用为了我学任何东西。反而是我为了你,要多学学蒙古人那豪放的生活习惯。你不用努力向我靠近,我会全力向你奔跑。”

格根塔娜轻轻把头靠在胤礻我怀上,叹道,“可你说过你喜欢四嫂那样温婉贤淑的女孩子,我自己也是想学的。”

胤礻我轻抚着格根塔娜的头发,道,“你想为我学习我很感动,只是我的格根塔娜已经是天下最温婉贤淑的女子了,你喜欢就学,不喜欢就不学。汉人读书人的臭墨子酸气我也不喜欢。你既然喜欢八嫂,以后我便陪你,咱们只和八哥八嫂来往,其他人高兴了做做表面,不高兴了就不理了。咱们就今朝有酒今朝醉,管他明天什么样呢。”

格根塔娜嘿嘿一笑,想了想,“我还是学罢。”

胤礻我道,“那我学蒙古风俗,我陪着你。”

十阿哥府受主子恩爱影响,上下充斥着洋洋喜气,可四贝勒府就完全不一样了。欲知四贝勒府发生何事,且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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